《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教学资源（阅读文本）第二十章 戏剧（二）夏衍《法西斯细菌》

法西斯细菌 (五幕话剧)

人物 俞实夫一医学博士。 静子一其老。 寿美子（寿珍）一其女。 赵安涛一俞实夫的同乡好友。 兼正谊 送牛奶的 邻妇 钱琴仙（露苦）一一赵安海妻。 钱裕一一钱琴仙弟。 徐网发—一汽车司机。 张妈一女仆。 珍妮·马一一钱裕的爱人。 金老板一商人。 叶先生—商人。 阿清一商人。 侍者 阿球一女仆。 日本兵甲、乙、丙

时间 自一九三一年秋至一九四二年春。 地点 东京，上海，香港，桂林。 86

第一幕 ·〔一九三一年秋，九月。 〔东京近高架线的郊外，幽静的住宅区，俞实夫的“贷 家”。 〔简素的日本式平屋。右手，四席搜堂，正中，湘当雅致 地陈设着的八席一命实夫的书斋兼客室；“床之问” 正面壁上，挂着一幅装在镜框中的府都(Ed,Jenner)的 画像，下面是一盆日本菊的生花，丰富的书架和简单 的陈设。几、座蒲团、曼陀琳，和一架相当高级的留声 机。八席前面是席下，再前是种者一些朝颜、波斯菊之 类的“是”（小院子）。 〔左方是“玄关”（正门），必要的“下驮箱”之类。玄关前 面是连接着“庭”的“生逗”（衡），稍稍可以看见公用的 井户简等等。 〔请朗的秋日清晨，已经使人感到暖意的阳光淡淡地洒 在玄关的“摩子”（纸留）上，微风吹着。 〔基启时，俞实夫穿着和服、木展，坐在廊下，手里章着 一本西文泰态，热心地读着。三十三岁，但长得比年龄 更苍老些，清灌但是橐健，细长而多纹的眼睛，统直的 87

弄子，戴着相当深度的跟统。 〔静子，他的日籍太太，二十一岁，温文静婉，从面貌和 装陈中可以知道是一个有相当素养的女子，管素的和 服上乳着白色围裙，忙碌地收拾若方才用半的早囊食 具，频频注意着在席上玩着积木的寿美子。 〔寿美子，三岁，白白胖胖。 〔远远的高架电车声音之外，一切沉静。 〔邻京的日妇到并户打了一桶水，急忙忙地国去。 〔由远到近的牛奶车的声音，伴住，送牛奶的拿了两瓶 牛奶到玄关前面，放在门口的牛奶箱里，拿了空瓶欲 走，看见了静子。 送牛奶的（恭恭数数地）Ohay0 gozaimasu.(早安，) 静子（轻轻地）Ohayo.(早。) 送牛奶的（机械地）Doi-Su.(谢湖。)（下） [邻妇拿了要洗的衣服之类，到井户边去。卖豆膺的 叭声，经过。 (沉默。 〔送授的改于急匆匆地上，很熟练地将一价报纸交给邹 妇，对静子他们的门口望了一眼，下场。邻妇揩了措手， 看报。静子将業内整理了一下，正要进去，被耶天真烂 漫的寿类子吸引着，回身转来，坐在这前面。 静子（替地搭好秩木）Machigai mashitayo.(错了，) 〔寿美子望着她母亲笑。静子来蛇。 〔这时馋，邻妇在报上好象看见了一件大事似的兴奋起 来，望着静子走了两步，站住。 邻妇（低声而有力地）O业usan!(大瘦：) 88

静子Hai,nan desuka?(嗳，什么？) 邻妇（指着报纸，走近几步）Daihyoban desuyo!(了不起啊！) 〔静子抱了寿美子，从廊下拖了木展，走过去。 邻妇（指带报上的记喜）Goshujin ga.(你f们先生.) 静子（香看报，惊喜）Arah,demashitano.(啊呀，登出米了。) (忘其所以，拿了救就走，褪起，回头来对邻妇)Choito, kashitekudasai ne.(对不起，借看看。) 邻妇D0.(请。)（羡基地望着她，回到原来的位置） 静子（兴奋地）Nc,anaa.(喂，你.) 俞实夫（热心地香着书，差不多不曾听见，随便地应了一声） 唔。 静子（看了他一眼，对泡着的寿美子，指着报上俞实夫的照 片)konohito dare?(这是谁r) 寿美子（笑着）Papa!(爸爸) 静子对了1〔亲地，走到廊下，坐在俞实夫身边，兴奋地)报上 登出来了你，看。 俞实夫〔放下杂志，连便地将授看了-一限，点点头)Detaka。 (登出来了，) 静子（充满了爱情）你，真了不起啊，报上说，新中国医学界 的光芒！” 俞实夫（满不在乎）报纸，老爱这么讲的。（淡淡地一笑） 静子（把寿类子交给他)你抱她，我得去买点莱。怎么样？给 你庆祝一下，今天烧赤豆饭，好码？ 俞实夫不，.几点钟了？现在. 静子（看了看桌上的小词钟）七点半。 俞实夫（将寿美子交还她）那，我得去研究所了。（站起来）

〔静子静静地，带着期弄地笑着，跟若站起来，走到桌边 把一个米上甘历拿给他看，无言。 俞实夫（祧然）啊，今天礼拜，对了。 【静子笑着，正要开言。 俞实夫（拦住她，训着头笑）算了算了，别讲了，给你又抓住了 一次，证明我这个人记性很坏，. 静子（笑了）这是第三次。（夺去了位手里的素忘）札拜天，是 应该休息的日子。（把寿美子交给他) 俞实夫（苦笑，不在行地抱了寿类子，坐下来，见静子脱下了围 裙，打算出去，他又看见了那张报纸，者了儿行，回头来 对静子)这都是你昨关跟他们讲的？ 静子什么？ 俞实夫报上讲的事阿： 静子嗳。（转念）有什么讲错的地方没有？ 俞实夫〈摇头)没有。不过，你得知道，真正做学问的人，是不该 把自己的名字在报上这样那样的登出来的，何况自己 的照片。 静子Demo.(可是.) 俞实夫所以，今后要是有什么新闻记者来. 静子（拦着他）Demo,这不是你个人的事啊，我把这看作全 中国人的名营，所以. 俞实夫（似平没有听她）今后要是再有人来，统统给我回了，说 我不在。 静子（大概是他讲得大快了，不很理会）回了.？ 俞实夫Soda,(对，)别让他们进来。（作盟逐的手势) 静子.Honto?（当真？) e

〔前实夫重重地点头。 〔沉默，脖子到四席的房间里去了一转，出来。正委准备 出去， 〔穿首日本大学生制服制帽的赵安涛和秦正谊由左手 登场。赵安涛二十七岁，颀长愉快的政经系大学生，锭 康，用宏亮而充满了自信的声调讲话，有时候不管对方 情猪地高声失笑。从中学到大学一一直到东京的留 学生团体，始终是一个活跃的活动分子；俞实夫的同 乡、同学，也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秦正谊三十岁左右，老留学生，短躯肥满，红光满面， 善于揣测别人心思，讲话决不使人感到不快，当然也颇 有几分才气，从民族形式的书画、紫刻，京戏、昆由，一 直到西洋音乐、日本流行歌曲，无所不晓，所以和他的 外形综合起来，还可以得到一个俗而不陋的印象。 〔两人兴冲冲地走到俞宅门口。 秦正谊Konnichiwa1(今天好！) 静子（耸耳芳，看了一银俞实夫）也许又来了。 前实夫谁呀？ 静子怕又是报馆派来的一 俞实大·（站起来预备走开）说我不在。 箭子（走向门边）Hai donata?'(嗳，是哪一位？) 〔赵安涛已经熟脱地穿过短篱，走进来了。 赵安涛（大声地)老俞！ 布实夫（回转身来，愉快地）啊，是你！上来，还有谁？ 赵安涛还有老秦。 静子（差不多同时，开门看见秦正谊，殿勤而有礼)啊，秦样， 9

doz0 oagarinasai,(请上来，)我当是那一位. 秦正谊啊，Okusan,(夫人，)当是谁？嗳？ 静子（笑）他怕新闻记者，所以正在警戒。 桊正谊Sodesuka。(原来。》 〔赵安涛已经从廊下脱了鞋，上来了。静子殷勤地增了 一把藤椅子。 静子《抱教似的)椅子不够. 赵安涛这，客气什么，自已来，自已来。（熟脱地自己动手拿了 两个“座蒲固”，铺在席上)这样舒服一点。（盘脚坐下） 秦正谊（伸出手来和喻实夫热情地握了握手，然后拍了拍他的 肩膀，举起大辩指来)好，俞博士真了不得，咱们中国人 有面子。（回头来对静子）奥样，Omedeto!(恭喜恭喜1) 静子（落港不住内心的欢客，回礼）Okagesamade。(托德的 福。) 赵安涛（把一大卷当天的报纸拿出来，濕例大声地）这，真是不 容易啊，《东京朝日》用三栏地位给你登出米了。（忽然 发见了方才槽子借来的报纸，若干夸张地惊奇)什么？ 你破了戒？居然你们也订了报？ 静子不，从隔壁借来看的。 赵安涛原来，我认为，日本鬼的报纸肯用这样大的篇幅登一个 中国留学生的事情是一个奇迹，而在你们家里发见 份当天的报纸，却是一件更大的奇迹！你是以不看报 当作你的主义的。哈哈哈哈！” 静子（从地上拾起了那张报纸，边走地讲)还我去给你们煮 点红茶。〔从前门出去还了报纸，然后到后面去弄茶) 泰正谊说起来，真不容易，大家都在说，日木“文部省”对一个 92